《少年pi的奇幻漂流》的作者,再一次给我们带来了惊喜

2017-10-11 21:39:17  manager 

2002年,加拿大作家扬·马特尔凭借《Life of Pi》拿到了布克奖,有人将这本小说奉为神作,也有人对这本“通俗冒险”小说嗤之以鼻。2005年,译林出版社在引进本书的同时将本书的中文名定为《少年pi的奇幻漂流》。较之国外几百万册的销量,最早这本书并没有受到太多的关注。

直到2012年,华人导演李安将这本号称“最不可能被改编成电影”的小说搬上了大银幕,同时邀请原著作者扬·马特尔作为编剧,共同搭建了新的剧情构架,以近乎完美的视觉效果将小说文字中所描写的画面具像化,一举拿到第85届奥斯卡最佳导演、最佳视觉效果在内的4项大奖。

电影是从找寻灵感的作家从中年派·帕帖尔口中听到的传奇经历开始的:

派的父亲开了一家动物园。因这样特殊的生活环境,少年派对信仰与人的本性自有一套看法,并且同时信仰三种宗教。17岁那一年,因为生计问题举家移民加拿大。在前往加拿大的船上,深夜里的暴风雨一瞬间就成了吞噬货船的大灾难。派奇迹般地存活下来,搭着救生船在太平洋上漂流,同行的还有三只动物,包括一只名为理查德·帕克的孟加拉老虎,最终在227天之后获救。故事的结尾,派的经历并不能让船只事故调查员认同,他又讲述了另外一个版本的故事……当真相揭晓的时候,那些还沉浸在唯美画面中的观众便迎来了迎头一击。

毫无疑问《少年派》中充满了各类伏笔,真亦假,假亦真,父亲曾说老虎眼中画面是派的情感反射,而老虎在看向海面的时候眼中出现了母亲的幻像;神父对派说“你一定是口渴了”,老虎的名字理查德·帕克反过来就是口渴;派漂流的时候曾说“欢迎来到诺亚方舟”,在诺亚方舟的故事中洪水退去的日子刚好是2月27日……

一切故事的伊始,都是因为这个缺乏灵感的作家,如果你看过原著的话,很轻易就能知道这个作家正是扬·马特尔本人。在《Life of Pi》原著的序言里扬·马特尔曾写到:“我已经开始创作另一个故事了,一个发生在1939年的葡萄牙的故事。只是我感到焦躁不安,而且我只有很少的一点钱。于是我飞到孟买。这么做并不缺乏逻辑,如果你能认识到三件事:在印度完成期限工作会让任何人都不再焦躁不安;在那里可以用很少的钱生活很长时间;以1939年的葡萄牙为背景的小说也许和1939年的葡萄牙几乎没有任何关系”。至此,片中作家和派的对话就接上了。

扬·马特尔绝对是那种让读者又爱又恨的作者,一边在序言和电影中说着那本新小说“口吐白沫被我扔了”,让人惋惜不已,一边又在电影上映4年后完成了它。2016年马特尔在英国坎农格特出版社推出了这本让“派”和无数读者期待的新书《葡萄牙的高山》。一经出版,迅速受到国外媒体和读者的争相好评,有读者称“这是他读过最为奇特的小说”。

电影里关于这本书的地方提到,作者为它准备了两年,其实真正的时间要更长。在一次采访中,马特尔提到“早在我读大学时,这个故事就躺在我脑海里,至今三十多年了。”在全球销出1200万册的“少年Pi”为马特尔带来巨大的声名、财富与荣誉之后,他只是淡然地说:“‘少年Pi’为我带来的财富已经足够,我不需要为了商业上的成功而写作……每本书都有它自己的宇宙,有属于它自己的新的冒险。”

如果说,《少年派》是一段让你相信上帝和信仰的故事,那么《葡萄牙的高山》则是一场关于家园、信仰、爱的奇幻冒险之旅。前者故事开始于蒙特娄,也结束于蒙特娄;后者也同样始于葡萄牙,结束于葡萄牙;同样的三段式故事结构,但是《葡萄牙的高山》在剧情上比《少年派》要更加丰满,甚至更加奇幻。

出版方将这本小说分类于魔幻现实主义小说,这种始于20世纪全世界民族独立运动时期的文学现象,带着深刻的社会、历史、时代含义诞生于拉丁美洲,很多优秀的作家通过魔幻现实主义的表现手法揭露社会弊端,抨击黑暗现实。在《葡萄牙的高山》中,任何超自然现象和奇异、怪诞、神秘的色彩被描写的毫无违和感,仿佛事情的真相就是本该如此的一样。

扬·马特尔在《葡萄牙的高山》中写下了三个故事,标题分别为“无家可归”、“归途”、“家园”,横跨了葡萄牙高山区70年时光:

一九〇四年,葡萄牙。有一天,托马斯开始倒着走路。在那之前,他失去了一生所爱——爱人、孩子和父亲。深陷痛苦泥沼中的他意外发现一本来自两百多年前葡萄牙殖民地的、尘封的神父日记,里面记载到,神父制作了一件“世间罕有”的圣物,后来辗转流落到了葡萄牙高山区。托马斯借了伯父的雷诺汽车,踏上寻找圣物的公路旅行。一路上托马斯经历了各种各样的磨难,同时他自己也变的千疮百孔,神父的日记和圣物成了托马斯最后的执念。

一九三八年的最后一天深夜,还有几个小时就到新年。病理医师欧塞比奥在解剖室邂逅了举止奇怪的妻子,她谈起阿加莎·克里斯蒂和《圣经》之间千丝万缕的联系。奇怪的客人随之而至——一位带着破旧手提箱,从葡萄牙高山区的小村庄跋涉而来的老妇,想要知道自己亡夫的讯息,摒弃要求欧塞比奥带着自己一同解剖丈夫的尸体,随着刀口划开皮肤,一切的事情都开始变的超乎想象。

一九八〇年。加拿大参议员保罗并不会知道,自己会在偶然造访的灵长目研究所与一只猿猴心意相通,也不会知道,当自己带着这只猿猴踏上寻根之旅时,自己的命运会与七十多年前的怪人托马斯联系在一起。

三个故事发生的地点都在葡萄牙的高山区;三位主人公都痛失至亲;三段旅行的都与死亡为伴,每个故事的开端都洋洋洒洒的被抛出各种悬疑,随着故事的发展,那些隐密在其中的无数个微小细节,看似关联甚微,实则暗藏玄机。况且你也根本无从预料作者下一步又会呈现出怎样的“无法预料”?

正如小说第二段中,玛丽亚·卡斯特罗指挥着欧塞比奥的解剖自己丈夫尸体那段文字:

尸检已经接近尾声,欧塞比奥终于切下他原计划的第一刀:从双肩到胸骨再到腹腔的Y形切口。他小心翼翼地切开皮肤,几乎没有划破皮下脂肪。由于此前他已在骨盆带上划了一刀,现在胸腔和腹腔一览无余。

他听见她倒吸一口凉气。

虽然他不是相关领域的专家,但他可以断定那是一只黑猩猩,一种非洲灵长类动物。他花了更长时间来辨认第二只生物, 它体形更小,半掩半露。

拉斐尔·卡斯特罗的胸腹之内蜷着一只黑猩猩,它拢起的 臂弯里抱着一只棕色的小熊崽。它们神色安详,如在梦中。

不论是《少年Pi的奇幻漂流》,还是与之相隔15年的《葡萄牙的高山》,马特尔惯以动物形象承载他形而上的隐喻。或者说,他总是将历史学家企图让所有世人都认知的观点化为幻像,而想象力也确实创造了历史。那些人们不愿意去承认的“真实”,便在马特尔的笔下化成一个又一个与我们息息相关的生命体。马特尔曾在一次采访中提及:“动物是一种非常丰富的文学工具,尤其是野生动物,往往是极佳的隐喻,我以谈论动物的方式,为我们自己、为人类写作。”

《葡萄牙的高山》作为马特尔创作时间跨度最长的小说,吸纳了这位怪才看待世界的独特眼光,小说的好处正是在于作者通过文字刻画的词藻可以精确的呈现出作者的内心世界,那些能够引得读者身临其境的文字必然是基于现实的。马特尔的文学创作亦真亦幻,在奇特之余又并未脱离现实,一方面是来自于他大学主修哲学的专业背景,另外一方面也来源于他的经历。

童年时期的马特尔一家曾随任职外交官的父亲四处迁徙,先后辗转于哥斯达黎加、法国、墨西哥。成年定居加拿大后,他依旧四处旅游,去过伊朗、土耳其和印度。马特尔曾花费13个月的时间在印度参观清真寺、教堂、寺庙和动物园,又花两年时间阅读宗教经文和流浪者的故事,马特尔曾说:“我不是个旅行作家,但是异国经历确实开阔了我的眼界。世界就是一部小说,观看其各异的局部就如同对一本伟大小说的阅读。

在《葡萄牙的高山》中,马特尔将爱比喻为一间“有很多很多房间的房子”。他坦言,在这本书中,他希望探索“人生的苦难会如何影响人与天地万物之间的联系”。《葡萄牙的高山》融合了魔幻现实主义和童话寓言的写作手法,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每一位读者:“人最大的痛苦,来自无法接受命运的无常,以及生而为人的脆弱。”

(文章来源:微信公众号:豆瓣读书)

编辑: